摇篮

“我想,我现在应该前进了。将来某一个时候我要来试试创造一点美好的东西。我要把所有的道路全试遍,直到你说‘算了吧,你不成’为止。”

 

我在稻实当猫的日子-番外2

成宫的脸黑得跟准备刮起暴风雨似的。

他听着电话里再一次传来的忙音,暴躁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决定不等了,拿起衣服打算出门去小玉常去的地方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是他做错了,他就应该睡饱了让身体休息一下再来好好抱他,这样就不至于一做完就睡,整得跟个渣攻似的。

他心里有点着急,正打算开门,结果大门被人先一步打开。

泽村回来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简直比成宫还要憔悴,手上还拿着一根棒棒糖。

“荣纯,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还站在玄关的成宫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上前一步抱住他,不断揉着他的头发,似乎想把冷气揉散。他的嘴唇贴着泽村的前额刘海,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还低声跟他道歉,“对不起哦,让你有了不好的体验。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他捧住泽村的脸让他抬起头,温声问他,“你能原谅我吗?”

当他用他海蓝色的眼睛一往情深地看着人的时候,泽村觉得自己真是恨不得溺死在里面,哪怕现在也是一样。

成宫吻住了他,如同每次有一方出门回来都要做的、像个仪式一样,习惯性地含住了他的嘴唇。泽村没有动,只是握紧了拳头,没有回应,没有拒绝,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成宫搂住的只是一个大型人偶。

待成宫亲昵完,要拉他进屋,泽村反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抬起头深呼吸一口,冷静地对他说:“阿鸣,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说出来后泽村以为自己会轻松很多,可是没有,他还是觉得手脚发凉整个人也有点木,成宫对他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他低头苦笑了下,顺便调整自己的表情,然后再次抬起头看向成宫,那抹苦笑被他隐藏起来,换成浅笑噙在嘴角,他说:“你看,我们本来就已经聚少离多的,现在你更是有了出国打球的想法,以前还说一个星期啊一个月啊或者怎么的能见上一面,以后岂不是要一年或者更久才能见一次?而且,我也才刚进入职业领域,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学习,重新适应……”他的借口说得越来越溜,好像他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五年了,我厌烦这种生活了,想继续往前走。”

泽村的笑容慢慢消失,他又说了一次:“我们分手吧。”

空气凝固了。

成宫久久没有说话,泽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拿开了成宫抓住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绕过他想进屋去。啊啊,真是受够了,泽村眼眶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心的,反正现在对他来说也差不多。

手指快离开衣袖之时,成宫突然发力重新抓住泽村的手腕,一把将他推到墙边,因为太过用力,泽村的后背都硌得生疼,头却撞在成宫的手上——他用手护了一下,免得把他撞傻了。

这会儿泽村倒是看清成宫的表情了,他就是没有表情,好像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对他来说就是“哦,你吃饭了吗,我还没吃”的普通问候。成宫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那种在球场上傲然地蔑视对手、从心理和眼神两个方面向敌人施压、彻底打击对方的气势一不小心就泄漏出来被泽村捕捉到。

把他吓得差点连手上的糖果都拿不住。

结果成宫下一秒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笑了起来,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如果不是强硬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又凑过来和他接吻,泽村真的以为刚才自己说的一堆话他都没听清。

这一次没有像刚进门打招呼一样的轻柔了,舌头长驱直入,吮吸着他的舌根,舔过他的上颚,在他的嘴里犹如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自在自得,霸道得理所当然。

让人脸红暧昧的水声在逼仄的玄关处响起,泽村被吻得头脑缺氧,眼前发黑,银丝般的口水因为缺少吞咽的动作而从嘴角滴下来,又被成宫退出一点之后快速用舌头卷走,然后又压上来。

吻到后来泽村都站不稳了,手上的糖果“啪”的一声掉地上时成宫也没理会,更没停止,一直到他心满意足了,开心了,此时的泽村只剩下轻闭着眼睛喘气的份。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时钟的秒针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如果不是感知热源还在自己附近,泽村都以为成宫跑掉了。他缓过气之后终于慢慢睁开眼睛,成宫定定地看着他的表情,看他被泪水浸湿的睫毛,看他轻颤且抖动着的眼皮,看他红润的嘴唇和被冻得有点白的脸,舍不得移开一点视线。

“我不分手,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分手。”

他听到了,也回答了,但这个问题就在这里打住,到此为止,不要再提起类似的话题,他会生气。

这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泽村从他的语气里得出来的结论。

其实成宫想得更多一些。他先是愕然于心大的泽村也会因为唯一一次(他发誓!)自己不负责任的床上运动而气到闹分手,他能理解,也愿意哪怕下跪道歉安抚再给他顺毛直到他原谅自己为止;接着他以为他在开玩笑,情侣嘛,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没所谓,当然这不是玩笑,也不能开,没有下次;直到泽村说了两次,表情严肃认真地说了两次。

这是成宫的禁区和爆点。他的小玉要离开他独自一个人生活,以后还会投向别人的怀抱这件事这辈子都不能发生,下辈子也不行。

“你变心了吗?”成宫很平淡地问出来,好像毫不在乎的样子,“是谁?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一溜的问题冒出来,气得泽村用尽力气捏住拳头,整个人都在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你自己心中有个白月光还怪我现在找了朵红玫瑰?不对,我可还没找呢。

泽村一把推开他,转身就想出门。这个家他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连同这个人他也不想再看到。他气到极致话讲不出,眼泪也流不出,只憋红了一张脸好像呼吸困难的哮喘病人一样。

成宫紧紧箍着他的腰身把他拉回来,趁泽村手脚还发软的时候把他推到地板上死命压在他的身上,他挣扎的幅度很大,成宫抓住他的手腕的力气更大,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掐出了红痕。

地板不冷,因为按照成宫的习惯早就铺上了厚厚的毯子。成宫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真是靠蛮力制止了泽村的动作,他索性不动了,侧着头盯着毛茸茸的毯子,因为靠得太近,他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图案。

除了成宫好像压抑着怒气的沉重的呼吸声,空间再一次彻底安静下来。成宫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让自己冷静,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现在的脑子很乱,身体的疲惫还没完全消除,时差也没倒过来,最重要的是,他的爱人在生气,因为一个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而要闹分手——一定是有第三者,泽村的借口太过拙劣,因为他确实很不会说谎。

他忍了又忍,终于把声音放平稳了,冷静地问:“告诉我,是谁?”

泽村闭了闭眼睛,眼泪滑过鼻梁和另一道汇合成一股泪泉流淌到毛毯上。成宫看到了立刻凑上去帮他吻掉,有点手足无措,又觉得心里好像被他正对着投了一个时速148km的直球,痛得他一抽一抽的。

“你知道了是谁的话你想怎样。”成宫的嘴唇还贴着他的嘴角,脸也覆于其上好像想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温暖他。

“打,往死里打,打到他离开你,”他蹭了蹭泽村的脸,又抓住他的手指和他相扣在一起,“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哪怕我出轨了?”

成宫稍微抬起上半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像一壶快要沸腾的水,有点艰难地咬牙切齿说到:“只要你回来我的身边,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我都原谅你。”但是只此一次,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锁起来。

泽村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应该被他这种偏执狂一样的占有欲气到晕倒,还是被他连这都能忍的宽容大度所感动。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除了刚谈恋爱那会儿因为两个人都太过羞涩而常常变成话题终结者,这种组织不了语言而一起沉默的情况真是久违了。

“说吧,是谁?”成宫压低了声音,低沉磁性又充满诱惑,好像海妖的歌声。

泽村终于转过头正视他,问出了一切问题的源头:“小玉是谁?”

一瞬间好像连时间都褪色了,泽村眼睁睁地看着成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怀念、怜爱、痛苦和欣喜等一系列表情,他也是奇怪自己居然能从一张脸上看出这么多的表情变化,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来自己盯着他看的时间比自己所以为的要长多了吧。

但是伴随着这种了解的是无穷无尽快要把他淹没的心痛。只是提了这个名字就能让他愣神发呆到这个地步,那自己这些年来到底算什么?是他打发时间的替代品?还是供他消遣取乐的小玩具?

对不起阿鸣,我做不到像你这样哪怕对方出轨了,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能够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

我不行。

所以我打算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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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啰嗦,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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